法海寺壁画旅游自助游攻略细腻中的华丽霸气

　　京西国宝
　　目前，我国“国保”级文物保护单位共4295处，其中北京市共计97处，包括人们耳熟能详的天安门、故宫、天坛、颐和园和八达岭长城等，法海寺却鲜为人知，这并不影响其所独具的非凡魅力。
　　其实早在1988年，法海寺就已经是公布的第三批国保级文物保护单位了。法海寺始建于明正统四年（1439年），始建者为当时的皇宫御用监太监李童，明英宗钦赐“法海禅寺”匾额，这奠定了法海寺的皇家寺院地位。法海寺壁画全部出自宫廷画士官之手，皇家画师的绘画水平自然是当时社会的最高层次，这两方面因素使得法海寺壁画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拥有专属的皇室风范。
　　法海寺邻近驼铃古道首驿模式口大街，远山门在山下街口，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通往翠微山脚，跨过造型奇特、小巧玲珑的四柏一孔桥，红墙碧瓦的山门赫然呈现眼前。法海寺主体中轴线四进院落，依山势逐层升高，建有护法金刚殿、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殿和藏经阁。整座寺庙布局严谨，殿宇轩昂，楼阁掩映，错落有致，一派皇家气势，等级颇高。
　　“京西幽胜何处寻，翠微松柏郁森森。梵宇琳宫留仙笔，彩壁辉煌动人心。敦煌恢宏杂华夷，永乐精严仪范垂。最是法海称细密，艳逸神妙孰与比。佛国天宫现尘寰，菩萨仙官仪态闲。似闻法音宣天乐，天上人间尽欢颜。应念画师费周章，精描细镂五星霜。毫发之间见真放，优良传统继晋唐。”这首诗出自我国著名工笔重彩画大家潘杰兹先生之笔，短短112个字即充分体现了法海寺壁画所具有的珍贵艺术价值。舒乙先生对法海寺壁画的评价更为纯粹，他认为“法海寺壁画就是中国的西斯廷”。
　　法海寺殿堂形制布局是由汉藏两族僧俗官员共同设计，是明初汉藏文化交流的见证，显密兼容的理念在佛像设置、殿堂陈设、壁画内容乃至钟铭碑文等处处流露，这在北京寺院建筑史上独一无二。
　　金碧辉煌细节制胜
　　法海寺最可观的是公元1439年—1443年创作的明代壁画，因出自宫廷画士之手，丹青妙作真正是美轮美奂，画技炉火纯青，观之满壁风动，令人拍手叫绝。
　　大雄宝殿的六面墙上，有九幅极其精美的明代壁画，面积236.7平方米，所绘内容以宗教题材为主，包括旅游景点世界、二十诸天、飞天仙女、动物花卉和山水祥云等，是全国保存最为完好的明代壁画精品。它们分布在大雄宝殿北墙门的两侧、中佛像座龛背后和左右两面山墙上。佛龛背后绘的是观音、文殊和普贤三尊菩萨以及他们的坐骑，其中的水月观音尤为出色。
　　全殿壁画共绘人物77个，既有男女老幼，又有神佛鬼怪，且姿态各异，神情不一。有说法和坐禅的，也有徐徐行进的，还有冉冉飞舞的。所绘人物、禽兽、神怪和草木等，不仅形象精致传神，而且色彩和谐明快，组成了一幅幅或清新明净、或庄严肃穆的佛国仙境。
　　法海寺最为珍贵的壁画要算北墙门两侧所绘《礼佛护法图》。该图由帝后、天龙八部和众鬼神组成浩浩荡荡的礼佛护法行列。两幅画共有人物35人，三五成组互相呼应，人物服饰华丽，仪表庄重温雅，色泽艳丽而浓厚。
　　左面一幅画分三部分：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是四个肤肌丰润表情庄重的天女。一个侍女手托花钵走在最前面，接着是女后双手合十缓缓前行，另外两个侍女捧盘跟随在后，后面簇拥着一群撑幡的嫔从。在她们身后担任护卫的是体态魁伟的广目和多闻天王。县旅游局部分所绘是如意观音，她的脚下有狮子、狐狸和豹。观音前面走着三个女侍，一个手托菩提树，两个撑飘拂宝幡。画的后面部分绘金刚、力士、小鬼和帝王。金刚手执斧钺，力士拿杵，小鬼扛艮锯，长发鬼手撑风幡，他们都伴随戴冕旒的长发帝王正在行进。右面一幅画也分为三部分：前部绘帝王和女像。画面以一个手捧插珊瑚铜壶的俊美少女为先导，随后是头戴冕旒、神态肃穆的帝王，帝王身后分别是撑幡和捧盘的伴随仕女，护卫他们的是怀抱琵琶和手执宝剑的增长天王和持国天王。中部所绘是八双手臂拿着不同法器的观音，伴随其的是手持香炉的比丘和举幡女郎，随后是天帝和天后。天后裙带艳丽多彩，神态丰满多姿。壁画的后部绘的是不空羂索观音和韦驮以及帝后，结尾是一个长发夜叉和捧着珊瑚瓶的鱼精。这些佛画都严格遵照旅游景点的仪轨，没有儒道掺杂的痕迹。
　　除此，大雄宝殿顶部三个藻井天盖上所绘“曼陀罗”和天花板上所绘的以梵文代表的“毗卢遮那佛”和菩提像，也都极为精美。彩画以翠绿靛蓝色和描金制作，显得异常华丽严谨，形式朴素大方。
　　法海寺明代壁画所绘帝王气宇轩昂，神态威严。妇女则仪容丰满、美丽、温柔。其中人物表情刻画生动细腻，惟妙惟肖。至于天王、金刚和力士，不仅绘出了勇猛威武的神态，而且还充分表现了皈依释迦如来佛的无限诚心。壁画的人物服饰和装束华丽多彩，千姿百态：妇女梳各种样式发髻，戴各式首饰、璎珞、钏镯和花朵;男人穿戴不同式样冠帻、衣衫和盔甲，衣服上绘团凤、龟背、团鹤、宝相花、菊花和凤戏牡丹等图案，童子则梳发辫，活泼天真。通过画工细致入微的绘画技巧，从生理特征上，使人们易于分出他们的性别年龄;从服饰、发式和行动举止及构图关系上，又可鲜明准确地分辨出他们的身份地位，充分体现了画工们非凡的艺术才能。
　　壁画工笔重彩，叠晕烘染，沥粉贴金，距今570多年，仍光彩夺目。法海寺壁画能历经几百年却依然保持着鲜艳的色彩，其必去原因首先是在用色颜料上使用了纯天然矿物质和植物颜色，包括朱砂、石青、石绿、石黄、花青、藤黄、胭脂等大量使用，这是明显区别于明清壁画的水墨渲染风，而且是直接继承并发展了唐宋时期重彩的画法。法海寺壁画在颜料使用上的考究及奢华程度，则是敦煌壁画和永乐宫壁画所无法比拟的。
　　其次，法海寺壁画所用金粉之多令人叹为观止。皇家画师们将贴金、混金、描金、拨金等难度极高的沥粉堆金技法用在了创作中，使得每一条轮廓线都独具浮雕般的立体效果，这亦是敦煌壁画或永乐宫壁画所不具有的。
　　正如潘杰兹先生所言：“予平生所见古壁画甚多，尝言细密当推法海第一。”法海寺壁画的细腻笔法绝对是超乎想象的，以法海寺十铺壁画中最受推崇的《水月观音》为例，其最为人赞叹之处即是观音菩萨所披之透明纱巾，皇家画师们用48根金丝组成的六棱花瓣来表现纱之薄如蝉翼，其细微与精妙是难以复刻的。 　　法海寺壁画线描手法多样，铁线描和游丝描相结合，也用行云流水描和钉头鼠尾描，较永乐宫的线描稍细，但以圆润柔劲见长，尤其是长带和飘带，更是如此。有的人物披肩的飘带虽长达数尺，亦能一笔画到底，随风卷舒，屈曲转反，变化万端，大有“吴带当风”的神韵。特别是水月观音的白纱，面积最大，刻画最工，一小朵花六个花瓣、六十四条线，每一条都细致入微。潘杰兹先生评价：“明代壁画我曾寓目很多，但保存之完好、制作之精细、艺术水平之高，都不如法海寺壁画，这是和法海寺壁画出于宫廷画工高手分不开的。”“明代现存佛寺壁画，当推法海寺第一。”在舒乙先生看来，法海寺壁画中的三大士图《水月观音》、《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与拉斐尔所创的《西斯廷圣母》存在诸多巧合。而对于普通游客而言，在微弱的手电灯光之下，在放大镜背后闪烁着的狐狸耳朵中的毛细血管，则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猛兽们的眼睛似都如鸟儿一般，再没有了那些凶残的模样，而多了些平凡世界的普世印迹。
　　中国的“西斯廷”
　　法海寺壁画与唐宋壁画绘画风格一脉相承，再现唐宋纯粹旅游景点壁画的古风清韵，是明代中国传统大型寺观壁画创作的巅峰之作，其工细程度达到了我国传统古代壁画之极致，其后再也没有超越它的寺院传统壁画的鸿篇巨制了。
　　此外，法海寺壁画区别于其他寺观壁画的特点还有：它的作者有迹可循，通过宝贵的楞严经幢得以流传千古，而且依据的“粉本”精妙古远，疑为皇家所有，画风承继唐宋，大量使用“沥粉贴金”的作法，画面上的华贵气氛非常绚丽动人。通常画工、画匠为寺院作画不留姓名，而法海寺壁画留下了作者姓名，是由工部营缮所的画士官宛福清、王恕带领画士张平、王义、顾行、李原、潘福、徐福林等十五位画师，历经四个寒暑集体创作而成。
　　经文物界、美术界专家论证，这是我国元明清以来现存少有的宫廷画师的精美之作，其绘制工艺、绘画技巧堪称明代壁画之最。徐悲鸿、叶浅予、金维诺等专家均给予高度评价。
　　法海寺明代壁画与山西永乐宫元代壁画相比较，在人物刻画、图案精微多变，多种用金方法等画工技巧方面，确实成就较高，在壁画制作工艺上也有新的发展。敦煌壁画虽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古典文化艺术宝库，但它自六世纪发展至清代，连绵不绝，却唯独缺少有明代的壁画，北京法海寺壁画恰好能够以其精湛的绘画艺术、高超的制作工艺和鲜明的时代特色这一缺憾，弥足珍贵。
　　一些欧洲著名艺术家评价说，在《礼佛护法图》中，如意观音脚下有狮子、狐狸和豹，豹子的身体后部有明显的修补痕迹，两相对比，原作部分豹子的毛发丝丝分明，根根凸起，很有立体感，后人修补的部分则完全是平面的，笔法也粗糙了很多，可以看出原作画师的深厚功力。这种笔致上的精细程度完全超过敦煌壁画。法海寺现在设有一个敦煌壁画展室，看完法海寺壁画再去看敦煌壁画的摄影团，敦煌壁画则显得随意了。
　　所以，法海寺不仅是北京历史文化名城在壁画方面的杰出代表，与敦煌、永乐宫壁画相比各有千秋，还可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相媲美，在世界同期壁画中占有突出地位。特别在壁画制作与保存技法上，欧洲15世纪的壁画多有不中国度的脱落和剥裂，而法海寺壁画画面基本完好如初。
　　法海寺壁画布局严谨、刻画细腻、技巧纯熟、用色考究，其构图、着色、技巧及用料乃至画基底泥都有很高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和旅游景点文化研究价值，甚至被欧洲人誉为“中国的西斯廷”。
　　在过去的570多年间，法海寺及壁画历经了许多磨难才保留至今，康熙十八年和雍正八年的两次京师大地震，法海寺均未受到严重的破坏，壁画也保存完好。民国期间荒废的法海寺则曾被大量的士兵和乞丐据为落脚点，壁画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抗日战争期间，日军大量砍伐了法海寺周边的松柏，使得现在法海寺殿外仅存两棵明代的巨大白皮松，随后药师殿和天王殿又相继倒塌，但是大雄宝殿的壁画却神迹般地幸存了下来。
　　上世纪50年代起法海寺壁画得到了细心的保护。2001年法海寺完成了药师殿和藏经楼等建筑群的复建，基本恢复了法海寺最初的明代模样，并用珂罗版技术对大雄宝殿的十铺壁画进行了全面的复制。
　　为了避免法海寺壁画真品受到风化侵蚀，以及二氧化碳和灯光照明等多种不利因素的破坏，法海寺大雄宝殿内禁止一切拍照设备。但我们可以在工作人员的手电筒灯光下近距离观看真品，能亲眼目睹如此瑰宝，已经非常不易了。